长崎素世/若叶睦/丰川祥子,两两都有关系,斜线前后无意义
Nagasaki Soyo/Togawa Sakiko/Wakaba Mutsumiao3原链接:
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50700541Summary:
长崎素世梦到世界毁灭的下午,她看着丰川祥子和若叶睦等待天空坠落的背影。
Notes:
她为此从梦中惊醒,世界并没有真的毁灭。
高层公寓的最大意义是欣赏城市夜景,虽然购买此种户型的很多人无法意识到这一点。
长崎素世窝在床铺里,她的身体右侧是东京都其他高楼闪烁的灯群,松软的被子在她身上裹做一团,末端被压在脚掌底,自CRYCHIC解散之后,她变得爱上了这些给人安全感的小诀窍。
分针带着时针走向正北,又偏向西去,秒针在它们之间移动,每走一步微弱地左右摇晃。她放下手机,紧皱的眉头略作舒展,她为了现今这个小小的乐队游戏浪费了太多时间与精力,身体正在不断发出提示,控制眼皮阖起告诉她自己需要休息,立刻,马上——尽管她其实很难入眠。
她把电源线插进接口,缓缓地躺回被窝中间。
长崎素世在放学时间站在月之森的校门前,她知道今天是世界末日,因为天穹的末端正在缓慢塌陷,所以学校里没有人影,街道也空旷异常。
她先走向花园苗圃,由学生自由种植的作物们还在田地里骄傲生长,黄瓜藤蔓的末端打出一个卷,稍有歪斜地指向天空。地圆说才是骗局,天空就是一个扣在广袤土地上的圆顶,长崎素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:黄瓜藤发现这一点,而她眼中天空正飘落的碎屑证明这一点。
但黄瓜是若叶睦种下的,所以是小睦发现这一点,她是小睦的证人。
她下意识伸手掐断藤尖,曾经鲜活的嫩芽跌落在地面上,若叶睦不会回来,更不会为之生气,长崎素世迈开步伐,走出月之森的大门。
她走过街道,电车因为没有驾驶员停运了,于是她用女高中生的平均步速慢慢走着,从月之森走到羽丘,这段路她不止走过一次。天空被夕阳的光线熔化成淅淅沥沥的金色液体,在远方滴落,在近处化为金粉。
她走到羽丘附近的时候,若叶睦坐在音乐教室里,丰川祥子在讲台上,用唯一一架钢琴演奏着断断续续的古典曲目。长崎素世在音乐声中走进校门,走上楼梯,走到门口,隔着玻璃静静地看,在这个距离下钢琴声确实变得流畅了——丰川祥子不正对她,而若叶睦背对着她,她看不到任何人的表情。
她把手伸向门把,又触电一样地缩回。
旋律继续响起,她不由自主望向窗外,天空崩塌的速度越来越快:本来缓慢熔化的蓝色裂开,缝隙中满溢炽热恒星本该带来的金色,然后大块大块坠落下来,露出它们背后纯粹的黑暗。世界背后有什么?她应该对此有疑问的,但她专心聆听着音乐教室里传来的声音。
琴声停止的时候,椅子在地面摩擦发出细碎声响,长崎素世在这一刻开始往上逃离,她每晚在CRYCHIC的账号里无数次反复观看丰川祥子的面容,到了面对的一刻却总是心生怯意。她跑到半截楼梯中间,谨慎地稍探出头预测丰川祥子的路线:如果她们往上,自己应该越过楼道,去楼层的另一边向下。
她把手指伸向头发之间,把柔顺发丝打出一个卷,缠绕在指尖上,这也是她快速获取安全感的另一个小诀窍。在这份熟悉的触感中,她得以继续思考——绝不可以跑到天台,丧失掉开启对话的主动权,尽管她不相信自己在能够再次做到在两人面前抢先开口。她明明擅长捉摸别人的心理,并反过来当做武器利用,却很难对丰川祥子做到这一点。
小睦呢?长崎素世猜不透若叶睦,于是她利用的并不是若叶睦的思维模式,而是另一种更加简便的情感,她试图在怀念,依恋,爱等几个词汇里为它定义,每一种都和她对丰川祥子的感情如此相似。
她嘲笑若叶睦就等于嘲笑自己,美化自己就等于美化若叶睦,因此长崎素世很难断定这种感情,她把感情扔进泥潭里视而不见,这份有机物在厚重水体里不是生根发芽,就是腐烂发酵。
锁舌响动让她收回忐忑张望的身体,发尾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圈。她把后背贴紧墙壁,丰川祥子和若叶睦的脚步声逐渐向下走去,长崎素世听得出她们的步伐出奇一致,她缓慢地挪动双腿,在听到鞋柜开启的声响之后,缓缓走向楼梯中间。
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跟上之前,窗外的天空开始闪烁,黑色的部分越来越多,熔化的裂痕也越来越亮,因此总体而言,天空并没有变得很暗,它无声摇动着,一团像是棉花糖的白色物体擦过窗边,长崎素世猜想这曾经是一片云彩,她跑到窗边去俯瞰它坠落的尸体,发现它像真正的棉花糖融化一样,变成了一滩粘稠的白金色水滩。
她跑下楼,穿好皮鞋,手扶着门框止步在楼前——丰川祥子拉着若叶睦的手,正走向校门口。
别向外走,世界要毁灭了!长崎素世想这样喊她们停下来,世界毁灭突然变成了一个天气话题,好过简单一句好久不见,让她得以和丰川祥子更圆滑地拉近距离,但她张开嘴,声带却无法在震动下发出声音。
回来吧,长崎素世想说,回到教学楼里,我们一起面对末日不好吗?
天空像墙皮一样剥落,大块的橙蓝交错砸在她早上刚离开的高层公寓楼顶,高楼随之一起熔化,像只被火苗舔舐的纸箱,长崎素世意识到自己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,但丰川祥子还在向前走着。斩断对家的挂念后,对她而言,能称得上依靠的东西就只剩下丰川祥子了,长崎素世猛地松开握紧门框的手,向前伸出这只手臂,迈开步伐,边跑边喊追赶丰川祥子的背影。
若叶睦和丰川祥子还是没有回头,一块比钢琴更大的蓝色碎片直直砸落在她面前。
长崎素世略晚于闹钟醒来,她迅速换好衣服,省下吃早饭的时间,在迟到之前向学校走去。她快步走进校门,在前往教学楼之前看见若叶睦站在树墙边,浅绿头发随风摆动,在春夏交际的湛蓝天空下显得更偏向银白,而不是夕阳下嫩叶的鹅黄。
若叶睦的视线冲着门外,在看到她的时候显出一抹亮色。长崎素世拿出手机,离上课还有段时间,她走到若叶睦附近,自上而下俯瞰比她稍矮的头顶发旋,若叶睦自然而然抬起头看她,露出一点点他人难以觉察的笑容。
长崎素世微微俯身,牵起若叶睦的手,她纤长的手指合拢,包裹住对方稍小一些,和七弦吉他并不相衬的手掌,它意料之外的没有温度,长崎素世愣了下,意识到她已经独自在校园里站了一阵子。
她垂下眼去看自己的右手和若叶睦的左手,位置和梦里一样重叠,只不过自己正扮演的是丰川祥子的角色——长崎素世突然甩开手,把若叶睦带得重心不稳,她向侧边跨了一步才稳住身形,然后迟疑地把左手收回胸前,双手交叠,不解地看着长崎素世,有点像被人伤害的小动物。
对不起,长崎素世想要开口,她有很多话想说,她因为快步赶路而加速的心跳声还未平息,像擂鼓一样愈发响亮,如果她能够扮演小祥,是不是就能拉近自己和丰川祥子的距离?如果她能够扮演小祥,把昨天的梦说给小睦听吧,她想给若叶睦一个拥抱安抚她,她想梳理若叶睦精致的头发,她甚至想低下头亲吻她,但长崎素世忍不住转身跑向教室。
楼顶传来早课的铃声,若叶睦愣了一下,慢慢地跟在她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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