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l2SiO4FOH2's Blog
一些存档

1

墓地的红花无论昼夜都开得灿烂。清晨的阳光照在花蕊上，蒸发掉夜间凝结的露珠，在山洞干燥的稻草床铺上，梅瑟莫揉了揉眼睛，抱着铺盖坐起身来。

他焦急地左右张望：如果把他算作一条蛇，那山洞里空无一人。梅瑟莫把毯子抱得更紧了，他折起过长的双腿，蹲坐在原地，用双臂和翼蛇把自己围住，这样依旧提供不了任何安全感——于是他把头深埋进膝盖，用长发代替帷帐，在人为营造的狭小暗室里，他缓缓地二度沉入梦乡。


褪色者最近忙到焦头烂额。他刚刚挫败了米凯拉的计划，幽影之地的秩序亟待回复，神之塔依然碍眼地竖在那里，他还不知道拿这巨大的建筑物如何是好，各处势力又乱作一团：首要原因是他为解除封印掳走了梅瑟莫，失去君主的幽影城群龙无首，褪色者对此无可反驳。

他想过把人还回去，为此特意给半神安上一只崭新眼睛赔罪，用的是交界地原装的玛莉卡烙印。可惜褪色者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，他强行把火种摘出来时，曾经默认对方的死法会像个悲情英雄，和他之前见过的许多人一样——但梅瑟莫却顽强地活了下来，让褪色者不禁为巨蛇这种生物的生命力感叹，它们被交界地列为禁忌显然是有道理的。

只是他变得实在有些奇怪，这样自己很难再把人还给幽影城。

褪色者把脑海里的记忆赶走：他必须专心骑马，疾驰通过容易迷路的古遗迹，走下悬崖，潜行绕开幽影城外，再走过平原，回到他在南方的秘密小窝，他把城主背着所有人藏在那里。

在他想出解决办法之前。


托雷特的马蹄声停在山洞门口，梅瑟莫从家里冲出来，又在洞口连忙止住脚步，他还记得遵守不能出门的约定，只是褪色者回来的太晚了，太晚了，他双手交叠，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，在夕阳下像个紧张的，想要得到夸奖的孩子——褪色者看到他的眼眶开始泛红，在眼泪掉下之前，褪色者走上前，搂住他的腰。

梅瑟莫在他怀里重新高兴起来，他的心情变化同样像孩童一样迅速。褪色者让他低下身，亲吻他的额头，在他头顶放上一个路上歇脚时手里闲着编出的花环，代表不祥的红花和他的发色倒是很衬——梅瑟莫一定是很喜欢，他摸着花瓣绽放出不符合自己形象的甜美笑容，同样亲吻了褪色者，拉起他的手，邀请他坐回床上。

于是褪色者第一百次思索这个问题：梅瑟莫就这样失忆了，到底如何是好？甚至不仅仅是失忆，他的意识完全退化到了幼年时期，像个还在被母亲疼爱的孩子：乖巧，温驯，习惯性相信别人。褪色者用一瓶祝福就成功瞒天过海，又用玛莉卡的烙印替代失去的眼珠为他治疗，骗到了梅瑟莫的全部信任——他已经完全相信褪色者是母亲派来的使者了，只要他乖乖的，母亲很快就会带着妹妹回来看望他。

“我是个乖孩子吗？”

梅瑟莫转过头来询问褪色者，这个问题他时常会问，看来他从小就不大有安全感，褪色者想着，梅瑟莫金色的眼眸闪烁着期待的光芒，又因为他没有马上回答黯淡了，他迟疑着收回和褪色者相握的手，再次把两只手叠在一起不安地扭动。

“对不起，我不该问……”他又说。

这不是他的错，褪色者把梅瑟莫的手捉回来，亲吻他的嘴唇，对方惊讶地张开嘴，褪色者轻易找到了他分叉的长舌头，他的舌头和上颚都很敏感，碰一下就会在喉咙里挤出微弱的鼻音，梅瑟莫永远学不会边接吻边呼吸，他很快就忍不住张开嘴努力汲取氧气，咽不下的唾液顺着嘴角一路流淌，滴滴答答地落在床单上。

当然不是梅瑟莫的错，这显然是自己的错，褪色者想，纯粹的犯罪行为。但自己忍不住做了这种事，砸碎法环的玛莉卡也没法找他追责。

正因如此，他没法把半神还给幽影城了，他们的不正当关系每分每秒都有露馅的危险。梅瑟莫把他的手带到下半身，那里简素的日常衣物已经湿得一塌糊涂，连薄外套前面都蹭上了不少水渍。褪色者松开梅瑟莫的嘴唇，觉得他由于呼吸不畅涨红的脸颊有些可爱，他轻轻推搡梅瑟莫的肩膀，示意他靠在床上，对方听话地照做了，望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期盼，这让褪色者可以掀起他的下摆，解开内衣。

干瘪的双腿无论并起还是打开都一样遮不住什么，褪色者把手指探进腿间，在软烂不堪的泥沼地里摸到不断开合的穴口，他直接塞进了两根手指，梅瑟莫惊叫一声并拢双腿，他太瘦了，腿缝甚至夹不住褪色者的手臂，只有湿热的软肉像活物一样紧紧吸住他的手指。

放松些，褪色者说，马上就好，不然你又得背过去趴在床上了。梅瑟莫忍住眼泪点头，看不见褪色者的表情会让他害怕——他颤抖着分开腿，自己扶住膝盖，整个下半身在褪色者眼前一览无余，那两根手指还插在他身体里，更多的水液涌出来，顺着褪色者的手腕汇聚成小小的浅洼。

褪色者也很好奇他为何拥有这样一副身体，结实、柔韧又敏感，仿佛为了满足欲望而生，身为玛莉卡的直系子嗣，他确实可以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力和两套器官，但这和失忆前的梅瑟莫相差太多，褪色者曾经觉得他看起来只是个阴郁又冷漠的男人。

也许他的认知并没有错，褪色者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捉住他的时候，梅瑟莫慌张得像是没经历过这种事，他哭着拽紧施暴人的衣服，小声哀求他请别这样做，褪色者对此置若罔闻，破开窄小的甬道长驱直入，梅瑟莫一开始还在微弱地推拒着，抽插几次过后就软绵了下来，他再也没喊过痛。

褪色者把他翻过身，从后向前缓缓碾过软肉上的敏感点，梅瑟莫尖叫着向前爬，又被他轻而易举地捉住腰拖拽回来，失忆的半神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力量，他在床第之间想要甩开褪色者明明轻而易举，但梅瑟莫使不出那些力气，他跪趴在床上，脆弱的宫口被龟头狠狠顶住，他不情不愿地高潮了，身体又分泌出更多的液体直到他下次情愿，褪色者最后抽出阴茎的时候，所有被堵住的液体一并从穴口流出来，精液带着血迹混合成半透明的一滩。

天啊，总有些事是梅瑟莫不对，褪色者内心的一部分下意识地反驳。和他共生的蛇注定了半神此生和裤子无缘，于是褪色者把自己的几件斗篷拼在一起披给他穿，他试图大略丈量尺寸，不可避免地和梅瑟莫贴在一起，对方刚洗过的头发半干不干，还有些许青草的芳香。梅瑟莫对他没有半点防备，洗完旧衣服，等待新衣做好的时候，他哼着稀人的歌谣，赤身裸体在山洞里和小蛇玩耍，火光映衬下像一座绶带飞扬的圣洁雕像。

他明明知道当时的梅瑟莫只是玩累了，他失忆了，他是个小孩子，想找别人撒娇要一个拥抱——褪色者残存的罪恶感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，所作所为并非人事，但他总是没来得及深刻反省：因为梅瑟莫很快就适应了，顺从地任他予取予求。半神的身体仿佛天生拥有为下一个时代繁衍的欲望，梅瑟莫从不拒绝他在体内射精，他喜欢缠着他，连带他的蛇一起紧紧缠住留下鳞片红痕，直到绵长的高潮期结束，他才会羞耻地把褪色者放开。

褪色者不知道他这样努力是否真的会怀孕——自己还不完全是艾尔登之王，也还没最终选定伴侣，小小的梅瑟莫却在忠诚地履行神的职责。也许他应该带着梅瑟莫回到黄金树脚下加冕？

但他受不了梅瑟莫问起玛莉卡时期待的眼神，做过无数恶事，罪大恶极的褪色者退缩了：他似乎能接受自己强奸一个纯洁的幼子，却不敢真正地破坏一个孩子的梦想。


他想得太久了。梅瑟莫不耐烦地晃动腰部邀请他，细长到有些阴恻的小腿搭在褪色者背后，褪色者当然不吝啬于满足他的需求，他抽出手，轻易地把阴茎插进已经湿滑的甬道，这处地方总是对他逆来顺受，绝对不会忤逆他，就和现在的梅瑟莫本人一样。

半神颤抖着扬起头，红发飘荡过他的肩膀，生理性的眼泪不断从金色赐福里淌出来，一部分被褪色者舔走——他全身上下的液体都太多了，梅瑟莫像一条水做的蛇，乖顺地缠在他身上。

“你是个乖孩子。”褪色者说，他抱紧梅瑟莫的肩膀，贴在他的耳边诉说，“很乖很乖那种，你会成为一个好神的。”

那只金色眼睛还没完全对上焦，梅瑟莫迷茫地盯着头顶的岩壁。这句话似乎叩响了他的心扉，半神的身体激烈地抖动起来，如果不是内壁死死绞住自己有点爽，褪色者还一度以为他想要挣脱，梅瑟莫没有推开他，但指爪在动摇中挠过褪色者的后背，留下一道深刻血痕，让他觉得也许有机会该给这条蛇剪剪指甲。

梅瑟莫的胸口剧烈起伏着，本来有节奏的呻吟变声得像是嘶鸣，褪色者安慰一般去爱抚他被夹在中间挺立的阴茎——他很少特意去照顾梅瑟莫，半神的身体总能自己拾起快乐，褪色者时常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，梅瑟莫每次都在最初怯生生地摇头拒绝，他的反对从来没人理会，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融化在床上，把到处弄得湿淋淋，一团糟，像融化在雪山篝火里的一小块冰。

褪色者用手指执拗地摩擦前端，戳弄铃口，直到它吐出精液，一股黏腻的腥气沾在两人腹部上，梅瑟莫终于从狂乱的快感中抽开身，他依旧抱着褪色者，就这样失去了意识。

无论失忆与否，半神的身躯其实并没有变化，骨架压在褪色者身上有些沉了，他把自己从梅瑟莫身体里抽走——这具身体依旧热烈地挽留他，拔离穴口的时候发出清脆水声，褪色者难得没选择继续，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自身，然后把梅瑟莫在床铺上安稳地放平：半神紧闭双眼，眼珠像颗异物在皮肤底下抽动，褪色者吻上他颤动的睫毛，他猜这条蛇在做噩梦，他有点不对劲，也许醒来就会记起一切，或者忘记更多——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
他已经寻得自己想要的神了，褪色者想，他会把幼小的梅瑟莫留在幽影做幸福的梦，把他打败过的梅瑟莫带到艾尔登王座前。

结果如何，让玛莉卡自己见证。


他温柔地抚摸着同样沉眠的翼蛇，用指尖摩挲它们清醒时还扎人的翅膀。夜已深了，幽影城的士兵三两一组执勤，依旧打着火把，无望地寻找他们的王——褪色者在千里之外的墓地打了个哈欠，又一个夜晚过去了。



2

他梦到了小时候。梅瑟莫从来没和别人提过，和自己的妹妹也没有，他感到害怕，就把一切都忘了。


夜色渐黑，天空染上一团浓浓的墨，地上的金轮草垂下头来，梅瑟莫手里还拿着两枝，这两枝永远定格在了花盘仰起的模样，更多的花被他插在花篮里，他正急跑着向回赶，他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挂在天上。

他不该顺着溪水走进森林里采其他的花，森林太深，太远了，一不留神就把他关在里面，梅瑟莫赤脚踩在草地上飞奔着，他想摘更多的花给家人挨个编上花环，于是一直在幽深的林地里打转，黄昏时才走回出发点。山下的屋子已经点起火烛，升起一道小小的光晕，吸引着他的目光——梅瑟莫就这样兴奋地脚下一空，踩进了石阶边缘。

他眼疾手快地把花篮抱在怀里，自己摔进草地，滚下山坡，跌落在一片石台上，全身上下被石头硌得生疼。梅瑟莫费力地爬起身，抓起身上的衣物察看：他的肩膀和膝盖果然都磨破了，斗篷也无法幸免，变成了一团挂在身上的破布。

有人喊他的名字，梅瑟莫没有在意，母亲总是夸他勇敢，他从不相信那些灵异故事——他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花篮，大部分花都完好无损，他松了口气，站起身来。

确实有人在喊他的名字，一条蛇悄无声息地出现，滑过他的脚底，把他绊倒在地。那肯定不是和他为伴的翼蛇，梅瑟莫有些慌张了，他从没见过其他的蛇类，这条蛇有他的手腕粗细，他连忙用脚踢开它，往草地上奔逃，更多的蛇从石缝里爬出来，压住他的手和脚，让他动弹不得，翼蛇瑟瑟发抖，躲进他斗篷的缝隙里。

梅瑟莫安慰它们不要害怕，自己却抖得厉害——一条巨大的蛇凭空出现在他面前，面容狰狞可怖，蛇群的一部分组成它的身躯，无数双鲜红的眼睛缝在它的鳞片上。

它盯着梅瑟莫看了一会，伸出蛇信舔过他的脸颊，吓得他发出无声尖叫：这条蛇迅速地堵住了他的嘴，它的一部分从腐朽的鼻尖上掉下来，钻进他的喉咙。梅瑟莫条件反射地干呕，蛇就停在他的喉头，他用力咬向蛇身，想把它赶出来，但他的下颚被撑得发酸，使不上力，牙齿只能划过它细腻的鳞片，它就停在那里不动了，更多的蛇挤向他的下半身，分开他的双腿。

梅瑟莫挣扎着，伸手捶打那些蛇，它们从他手底下轻松地滑开，有一条钻进他的衣角，向上一直爬进腿根，它和原来住在那里的翼蛇不一样，让梅瑟莫又凉又痒。他用力蹬踹这条腿，想要甩走它，结果只是让蛇群把他的腿抬得更高，他系在腰间的外衣挂绳被簇拥在那里的蛇撑破，内裤同样滑落下来。一阵冰凉的触感蹭过他腿间的缝隙，这条纤细的蛇用头拱进他的穴口，轻松地向阴道里钻去，梅瑟莫恐惧地看着它，他不知道蛇为什么要钻进自己的肚子，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体里为什么会有这处孔洞，他还没来得及感觉不适，就看着它的尾尖消失在视野里。

另一条更粗的蛇触碰着他的大腿内侧，半神又挣扎起来，他开始害怕这些蛇从内部撕咬他的身体，它衔起前一条蛇的尾部，跟着一起挤进他从未使用过的缝隙。鳞片缓缓撑开甬道，撑到他的下半身酸痛又麻痒，梅瑟莫扭着腰想把它挤出去，但蛇在里面挣扎抵抗，刮蹭着他的软肉变得湿滑粘腻，它带来的绵密快感搅得梅瑟莫不断喘息。

他还没来得及了解过，使用过自己的身体，这条不知哪来的蛇就把他翻弄得一塌糊涂，梅瑟莫的意识混乱不堪，快感渐渐胜过了恐惧，他抬起的阴茎被蛇群压在身体前面，手被卷起来举高，他挣扎不动，甚至没机会抚慰自己——他带来的花篮还翻倒在台阶旁，特意为妹妹摘的赫帕草散落一地，在夜幕里淡淡地发着光。梅瑟莫看到它的时候眼眶一酸，他呜咽着流下眼泪，又被嘴里的蛇呛得喘不过气。

巨蛇俯下身盯着石坛上的祭品，它张开嘴，里面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半神的脸，和他小臂一样长的牙齿挤到他面前，梅瑟莫不敢再哭了，他在惊吓中闭上眼睛，害怕它把自己咬个对穿，蛇的咕哝传进他的耳朵，阴森又甜蜜地爬过他的鼓膜：它亲昵地叫梅瑟莫小蛇，希望他别再抗拒自己。


它适时地表达出一丝善意——可能是怕他在听话之前憋死或者吓死，怪物吐出信子，命令堵在梅瑟莫身体里的蛇全部滑走，空气挤进他脆弱的黏膜，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“放开我！”梅瑟莫一恢复就叫嚷着，“我不是蛇！”

巨蛇用低沉嗤笑回应他的虚张声势，它游弋在他身边，鳞片擦过他的身体——梅瑟莫找不到自己的双腿了，他的下半身回到了自己蜕皮时的模样，它温柔地卷起他的蛇身，把他镶着红鳞的尾部和自己的尾尖交缠在一起。

我不是，梅瑟莫想反驳，母亲叮嘱他绝对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，他剧烈地扭动蛇的一半身躯，想从怪物手底下逃开，但那条尾巴紧紧逮住他，把他压在身下，尾尖敲打着他腹部的鳞片，掀开它露出湿润的缝隙。

巨蛇的一根阴茎擦着鳞片开口，另一根磨蹭着他的侧身，它绞缠得很紧，几乎让梅瑟莫昏死过去，蛇哄骗着他的尾巴翻卷过来，缓缓插进他被开拓过的身体里：它的凶器带着倒刺，钩住他脆弱的腔肉，蛇牙衔着他的头发，控制他不能挣扎和逃离，梅瑟莫无助地趴在地上发抖，他在巨蛇的凌辱下毫无还手之力。

他感觉很疼，他没有力气再去还嘴了，他只想赶快解脱，离开这头怪物，而巨蛇深情地把他的上半身一并缠卷进来，它紧紧圈住梅瑟莫，禁锢着他的手尾，把冰凉的蛇的精液灌进半神身体里。


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早晨，梅瑟莫睁开眼睛，玛莉卡正在把他摘来的花捡拾起来，放回他出门前带着的小小花篮。

“我……”

他想出声告诉玛莉卡他在这里，又因为下半身的异样停住了。他还保持着蛇的模样，梅瑟莫惊恐地爬起来，把自己的尾巴盘卷在一起——玛莉卡因为他弄出的声响看向他，他的蛇尾太长，藏不到自己身后，梅瑟莫面色苍白地和她对视，他畏缩着，不敢对上她的目光。

玛莉卡走到他身前，他只敢看她的膝盖与脚趾。她蹲下身，伸手贴上他的鳞片，抚摸他的蛇身。

“把它们生出来。”玛莉卡说，“这些蛋不能留下。”

她按压着梅瑟莫肿胀的腹部，指缝里渗出黄金色的光芒，他肚子里有什么东西滚动着，向外横冲直撞——梅瑟莫有种呕吐的冲动，他捂住自己的嘴，那些蛇卵挨个滑过他一片狼藉，伤痕累累的甬道，第一个已经挤到了穴口，在那里不幸卡得很紧，梅瑟莫期盼母亲能像小时候一样帮他驱除痛苦，但她没有再伸出手。

她一定是觉得自己污秽不堪，才不愿帮忙。梅瑟莫咬住嘴唇，他只能自己伸手撑开鳞片缝隙，夹紧蛇尾，内部受压凸起的肉缝里被他伸进一根手指，顺着缝隙不断涌出透明的液体，他咬破了嘴，忍住不发出一点痛哼或者呻吟，直至蛇卵滑过手心，落在地上。

就算母亲能鼓励他一句也好，他想，但玛莉卡只是静静地看着。梅瑟莫感到莫名的委屈，他更加努力地，把这些蛋全部从身体里赶了出去，直到瘫软在地上，累得无法动弹一根手指或尾尖。

所有的蛇卵带着他的体液滚落到近处，每一颗都完好无损——他用余光寻找母亲的身影，他想告诉母亲他做到了，他把这些蛋生下来了，母亲一定会和小时候一样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，他小小地奢求着，他还想从母亲那里要到一个安慰的吻。


玛莉卡走到他身前，她抬起脚踩碎了第一枚蛇卵：蛋壳破碎了，血和黏膜溅在梅瑟莫脸上，还带着胚胎尚未成形的内脏。

妈妈，梅瑟莫想喊住她，接着第二枚和第三枚也破碎了，玛莉卡像碾碎虫子一样用鞋底碾过这些蛇卵，确保它们不得复生，它们的内容物在地上扩散出一滩生父不明的渺小海洋。他生出的蛇卵不止这些，梅瑟莫在血海之中静静等待着——母亲做完了这些事，一定会把他抱起来，擦拭他的脸庞，她会带他回家的。


然而玛莉卡的足音渐远。



3

梅瑟莫睁开眼睛，呆然看向他的脸，他这样看了一会，人影摇曳着，像一团烟雾从褪色者手底下逃开了。

他就知道梅瑟莫总有一天会苏醒，不再是曾经爱他的那条小蛇，褪色者想，自己是做过心理准备的，他紧扣住烟雾下尚能触摸到的骨肉：梅瑟莫并未消失，他还在这里，障眼法代表着他选择做回一条令人恐惧的蛇。

原来他这么恨自己？褪色者还以为梅瑟莫再也不会变回去，虽然他只变回了一半——半神扬起上身，狠狠地瞪向他，那只他亲手安上的崭新眼睛第一次流露出这种程度的愤怒。

现在褪色者必须得制服这头野兽，其他事情稍后再说。野兽有尖锐的牙，锋利的爪，梅瑟莫不安分的尾巴在他胯下挣动着，强壮有力的尾椎骨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他掀上天花板，到时候蛇就自由了，它会逃到自己再也抓不住的地方，它是很聪明的动物，甚至可能不会回来复仇——这是褪色者绝对不能接受的结局。

他拾起火堆旁的大剑，放弃用力量和梅瑟莫博弈，而是双手高举，豪赌一把，仅用双腿夹住蛇身，短短一瞬间剑尖破空砸下，把这条乱动的尾巴从中间钉在地上。

蛇吃痛地嘶吼起来，无法盘卷的身体打着颤，它还有不得不防范的尖牙利爪，褪色者也有自己擅长的旁门左道，他在梅瑟莫忍痛起身之前，向下摸到了那块形状奇异的鳞片—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人蛇而不是蛇人，但褪色者自信对他的了解颇深：他应该没搞错，把它掀开就是熟悉的小小缝隙，褪色者试探性地向里戳了两下，看起来没使用过的细缝窄得出奇，梅瑟莫像触电一样弹起上半身，动作扯到剑刃，利器又把他身上的豁口划深了几分。

利刃开拓伤口带来的刺激不比手指开拓生殖腔更强，尽管甬道里不断挤出水液为他润滑，塞进第三根手指的时候梅瑟莫还是被迫放弃了攻击架势，过长的尾巴瘫软下来，褪色者终于能毫无妨碍地观察他的蛇身——这条浅浅的，狭窄的细缝长在比他双腿并拢要粗得多的蛇尾上颇为反差，褪色者咽了一下口水，他的下半身已经因为战斗和刺激硬得发疼，半神必须为此负责，褪色者大发慈悲地把剑拔下来，避免梅瑟莫挣扎起来直接把尾巴剖成两半，他掐住蛇尾，前端抵住缝隙，分开两侧挤了进去。

梅瑟莫没来得及卷起身体，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，阴茎比手指粗壮得多，他的尾巴中间被开了个大洞，还在汨汨流血，带来的疼痛却比不上腔体受的折磨。这勾起了他不愿想起的回忆，如果不是没有武器，他明明再也不想变回一条蛇——梅瑟莫想喊这个无耻的强奸犯停手，为什么他要一次又一次的折辱自己？为什么为了羞辱他宁愿奸淫一条丑陋的蛇？他有无数问题想啐在褪色者脸上，但身体不受控制地把从他从喉咙深处挤出的质问变成了破碎的短语。

卑鄙的无光者，滚开，放了我，你会后悔的，梅瑟莫胡乱地重复这些话，褪色者把他的咒骂声当做调料，缓缓推开抗拒的软肉捅到最深，里面确实是太紧了，他卡在甬道里动弹不得，梅瑟莫更是几乎失去意识，褪色者看不出他是疼得还是爽得。他试着抽出一点，梅瑟莫瘫软的指尖跟随他的动作微微痉挛，在他撞回去的时候半神终于醒了过来，发出一声哀鸣，这让褪色者十分满意，他再度试了好几次，直到梅瑟莫的喉咙喊哑了，尖叫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。

他的肉体也在努力地适应自己，和失忆前一样，半神总是天赋异禀，很快内壁对他的态度就从推拒变成了热情吮吸，他把整根阴茎抽出来时，刚刚开发的腔体已经被撑到无法闭合，露出的嫣红内壁可怜地在空气中打颤——梅瑟莫似乎以为一切都结束了，他的上半身瘫在地上无法使力，只有眼睛还在死死盯着褪色者，那颗赐福依旧和他们初次见面时一样闪着锐利的金光。他深吸了一口气，镶着蛇鳞的胸膛起伏着，褪色者猜测他本来是想组织语言咒骂自己。

褪色者的回答是重新插进泄殖腔里，那地方现在热到好像着了火，软到像火山满溢的岩浆，梅瑟莫再也发不出像样的声音，他瘫软得仿佛化了骨头，随着褪色者的抽插挂在他身上，只剩红发晃动着，半神浑浑噩噩地闭上了眼睛。

他再度醒来的时候，蛇尾已经消失了，梅瑟莫活动了下自己人形的四肢，铁链叮当作响，褪色者把他的左手和左腿一并锁在石壁上。

“醒了？”有个声音问他。

梅瑟莫吓了一跳，他畏缩着向褪色者举了举自己的手臂，刻着黄金纹样的锁头圈住他的手腕。

“太沉了，这个。”他露出为难的表情，乖巧地挪到褪色者身旁，用红发磨蹭着他的肩膀，“我会听话的，求你……”

“别装了。”褪色者反手掐住他的脖子，被识破的半神立刻挣扎着咬了他一口，尖牙狠狠嵌进他的手背。褪色者把他推到墙上，逼他松口，梅瑟莫在缺氧中被迫收回牙齿，他吐出一道血沫，砸向褪色者的脸颊。
血滑落的期间他似乎还想骂点什么，但在他从没落王族的娇贵语法中找出那些词汇前，褪色者狠狠地堵上了梅瑟莫的嘴，紧接着把他的后脑磕在石壁上。这一下磕得半神眼冒金星，本来想要把舌头扎个对穿的牙齿也派不上用场。

“你不是他。”褪色者后退一步，掐住他的脖子。

梅瑟莫在他眼里看到古怪的动荡，你也有这一天，他想，自己是失去一切，求死不得的阶下囚，短暂扳回一城的机会令他欣喜，梅瑟莫不禁笑了，他刻意挤出的笑容配上五官总是被敌人形容为阴险可怖。

“你喜欢他？我？”半神高傲地扬起头颅，不顾被挤压的气管，“一条蛇？”

他抓起褪色者的手，煽情地抚摸自己瘦到肋骨突出的胸腹，他什么都没穿，梅瑟莫仿佛不再介意这个犯罪者再对自己做什么，他又回到了圣战时那种狂热的，扮演恶人的氛围里，这让奄奄一息的他回光返照了。

“你想当王——”他优雅地拖长这个词语的发音，“很遗憾，畸形的蛇孕育不了子嗣，我不能为你兴盛王朝。”

他记忆里还有自己屡屡纠缠次任艾尔登之王的模样，这让他感到恶心：自己看起来如此努力，想被认定为王的伴侣，梅瑟莫想，一切都是徒劳，他生来就罪孽深重，蛇生下的孩子只会是邪恶的蛇，正如母亲曾经在他眼前亲手杀害的。

他说完这些就闭嘴了，褪色者在他长篇大论到一半的时候早已松开他的脖子——这让梅瑟莫有些不满，他还以为能激起更多的恨意，尽管他也不太相信眼前这个无耻之徒真的喜欢过自己哪怕一秒。

褪色者似乎动了动嘴唇，山洞里的火堆还在毕剥作响——那是他一段时间前新点的，更早之前他和梅瑟莫的打斗快把半个山洞都毁了。半神被他折腾晕过去之后就不再保持蛇的形状，褪色者艰难地把他抱到了岩壁旁，还好这具身体足够瘦削，没有把他压垮在地上。

火堆映衬着梅瑟莫熟睡的脸，模糊的光线磨平棱角，让他看起来温和不少，仿佛回复了褪色者熟悉的孩童模样——他叹着气从行李里翻出了手铐和脚铐，绑上镶了金的锁链，锁住这条蛇的手脚。

他醒来时无辜的表情装得很像，褪色者想：但梅瑟莫藏不住眼底的狡黠，他是攻城略地的将领，统领幽影的君主，褪色者杀过不止一个这样的人，他无比了解他们的傲骨：只看他的眼睛就知道，曾经傻傻取悦他的那条蛇已经再也回不来了。

褪色者起初以为它只是玩物，他毫无节制地逗弄它，抱着玩心驯养这条蛇，又被这条蛇所驯养——他不知道梅瑟莫是否真的从小怀抱想做一个乖孩子的梦想，但他现在只想当一个有神陪伴的差劲的王。


杀了我吧，我没有任何用处，不能生育，失去了火，不再是你想要的那条小蛇，梅瑟莫无声地拥住褪色者，在他耳边呢喃着。

“杀了我。”他重复了一遍，“就和你杀掉我的骑士一样。”

褪色者推开他，再度举起自己的剑，梅瑟莫紧闭眼睛，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，让利刃搭在喉结上。

原谅我，他喃喃自语，念出褪色者已经听腻的玛莉卡之名，他压低声音，像把音节按揉在舌尖上咀嚼着，这样重复了几遍母亲的姓名，然后是曾经陪伴褪色者成王的少女，再然后大抵是他的骑士们，他曾在恩希斯斩落的月亮，为他守城的蕾菈娜排在最前，紧接着是很多褪色者不认识的，然后又掺杂了他曾在墓地石棺铭刻上见过的名字，战士的肉身早已化作飞灰，只剩下空壳寄宿在他唤灵的铃铛。

梅瑟莫像念诵祝祷一样，轻柔地为他的战士们依次献上祝福，渐渐人名变成了哼唱：他继承了巫者的血脉，为圣战的所有逝者唱着遥远的镇魂歌——在他战斗，落败，寻死之后，梅瑟莫的表情从未如此安详，他唱出的曲调和那条曾经在火堆旁哼唱稀人歌谣的小蛇重合在一起，他知道它们是同一首歌。

褪色者终究还是放开了剑柄。

他承认自己舍不得杀掉梅瑟莫，他把沉重大剑摔在一旁发出沉闷声响，他抱住梅瑟莫的肩膀，把不复使命的余烬揽进怀里，像千年之前的玛莉卡一样，充满爱意地亲吻他的额头和眼眶。这条蛇沉默着接受这一切，他不再反抗了。

“我诅咒你，自私的无光者。”他最后说。




番外1

“我们晚饭吃什么？”

褪色者收到了梅瑟莫期盼的眼神，他正从火堆旁的小柜里过早地拿出碗勺，在简陋的桌子上摆好——这块石板曾经是某个石棺的一部分，被海风吹拂后砸在山洞门口，没人对上个时代的死者有敬畏之心，于是褪色者抡起锤子把它拆成了床板和餐桌，多余的部分用来填平洞窟里的凹槽。

现在他要出发打猎了，梅瑟莫从洞口探出头来，还未落下的阳光照在红发上，晕染出半神本该拥有的金色光环。褪色者在他充满希望的目光里策马飞驰，托雷特在花海里惊起了几只野兔，他眼疾手快地用魔砾把它们一一刺穿，挂在马鞍上，决定把这些小猎物熏烤成随时可以果腹的肉干。

今天的主菜要下到海边去找，褪色者在路上顺便采摘了果实和完好的花朵，打算回去放在瓮里蜜渍，指虫也许也能吃，但要下次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试毒：最终他在沙滩上抓到几只半人大小的螃蟹，就地拆开蟹壳，卸下蟹腿，塞进用魔力保温的竹篮里。

火炉上起了一个小锅，褪色者放进去几勺盐，草叶和香粉，这是交界地的做法，水渐渐煮沸了，咕嘟嘟地冒出香气，接着是切好段的螃蟹腿，透明的蟹肉很快变得洁白紧实，被泛红的蟹壳包裹着。他把煮好的螃蟹递给梅瑟莫，对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热气，把一大块肉含在嘴里。

看梅瑟莫吃饭是一种享受，和他营养不良的体型相反，梅瑟莫总是像蛇一样不善咀嚼，吃得狼吞虎咽。褪色者在一瞬间看见了他长而尖锐的犬齿，没来得及成为碎块的肉被他仰头咽下，脖颈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。褪色者在他享受蟹腿的时候重新开锅，挖出壳里剩下的肉和蘑菇剁成末，撒上蟹卵做了一小锅海鲜羹，他盛好一碗放在对方手里——梅瑟莫小心地伸出长舌头试了试热度，舌尖在碗沿逡巡，很快这道菜也得到了他的肯定。



他们很快就吃完了饭，歇息片刻，褪色者把厨具用溪水洗净，点燃炉火，烧水擦拭劳累一天的身体。与此同时梅瑟莫正在好奇地踮起脚尖，去够山洞顶上生长的藤蔓，他细长的小腿直直绷着，脚趾紧抓地面。
褪色者看了他一会，他喊梅瑟莫过来，让他站在原地，蹲下身扯去他的底裤，梅瑟莫条件反射地拽住衣摆，它根本挡不住从下往上的视线，褪色者抓住他的膝盖，揉捏他骨头上不剩多少的肌肉和可能不存在的脂肪。他一路揉到腿根，提起以梅瑟莫左腿为家的翼蛇，小蛇嘶叫着，迅速逃走了，躲到主人的胳膊上，他有些害怕地向后退缩，但褪色者往他大腿上不重地打了一巴掌。

“站好点。”褪色者说。

你自己站不稳我会找个地方把你吊起来，男人开着玩笑，如此恐吓他，于是梅瑟莫咬着嘴唇，努力坚持着。褪色者抱住他笔直的腿，嘴唇吻上膝窝，他能明显感觉到骨头硌人的形状：梅瑟莫实在是太瘦了，瘦到骨架清晰可见，但他的肌肤却又光滑细腻，和干尸失去水分的死皮相差甚远。

他在幽影城的时候就想这样摸一次了，褪色者想，梅瑟莫腾空跃起的时候异常灵活，这条细瘦的腿藏匿着令人胆寒的爆发力，好在他不必再担心多看几眼会被长矛扎穿——这条蛇失忆之后变得温顺许多。

他顺着膝盖后清晰可见的血管向上舔吮，空着的手挤压大腿前方为数不多的肌肉，在青白的皮肤上留下层层指痕红印，梅瑟莫再也没长过哪怕一点肉，和他吃饭的样子完全相反。褪色者颇为不解： 那些咽下去的食粮到底都去了哪？他仿佛一根活着注定燃烧殆尽的火柴，永远无法成长为正常的样子。

褪色者舌头扫过的地方留下些许唾液，很快就蒸发在空气里，只剩让梅瑟莫感到不安的淡淡凉意。他的手慢慢爬进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手感好的腿根和臀部，收获了半神紧张的吸气声，他下半身那道秘密缝隙在褪色者眼前悄悄地开合——那里早就湿得透彻，他假装没看到水痕，避开肉缝按压会阴，梅瑟莫因为刺激膝盖一软，差点跪在地上，再给他一次机会，他小声哀求着，于是褪色者慷慨地把他按在刚刚吃饭的餐桌旁，再次蹲下身，顺着腿根缓缓舔到那条被冷落许久的缝隙。

他用舌头分开两边的软肉，梅瑟莫扭着腰想逃开，但褪色者抓紧他的腿，舌尖伸进湿润穴口里，巧妙地戳刺着浅处的敏感点，梅瑟莫的身体抖得厉害，褪色者看不到他的表情，只能听到细碎的呻吟和指甲抠挖石头的声响，但半神的反应从不会骗人，他很快高潮了，紧绷的大腿抵在褪色者头顶两侧磨蹭，褪色者没有停手，他按住梅瑟莫的大腿拉开，用舌尖在肉缝之间滑动，牙齿衔住前面红肿凸起的肉粒拉扯。

刚刚高潮过的身体受不住这种刺激，梅瑟莫呜咽着摇头，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讨饶，褪色者对此置之不理，他撑起他的腿，执拗地用舌头和牙齿玩弄这条惹人怜爱的蛇，直到半神的穴口不断痉挛，喷出一股股潮液，褪色者慷慨地喝下了一部分清淡无味的液体，另一些溅在他身上，被他随手拍去。

他把瘫软的梅瑟莫放在桌上，用烧水壶里剩下的水给他擦拭身体，喜欢窝在他腿上的蛇悄悄地回来了，它与褪色者对视，见对方没有动作，犹豫着绕上自己常待的地方，半神还没完全脱离快感的余韵，蛇鳞滑过腿根时他颤抖着蜷缩起脚趾。

褪色者看了他一眼，决定在梅瑟莫醒来之前处理今天猎到的野兔，他把皮毛剥开，摘出内脏，去掉脊椎和头部劈成两半：翼蛇探过头来，褪色者把新鲜的兔肝塞进它嘴里。



番外2


我得做一把适合你的椅子，褪色者说。

潜入幽影城，偷偷搬回暗室里那把宝座显然是不行的，不管是他还是托雷特都办不到：褪色者选择在尖刺山脚伐了一棵硬木，用武器切削，拆成大小合适的木板，依次带回了洞窟里。

他在家里拿着钉锤敲敲打打，梅瑟莫很快好奇地凑过来，原来能供他坐着的地方只有石块，和铺着干草布料的床铺，他仿佛快忘了椅子这件家具应有的模样——直到褪色者搭好框架，让他坐下试试，他才好奇地把屁股挪上椅面那块木板。

做好这把椅子用了好几天，其间梅瑟莫不止一次被拉上去当模特，褪色者按照他的身高加了扶手，厚实的木头被钉死在椅子两侧，再把大块靠背加上之后，它终于有了王座的神韵——很遗憾褪色者雕刻不出幽影城工匠的精细装饰，他只能细细把木刺打磨干净，之后把椅子推到墙壁边上，让木头远离毕剥作响的柴火。

你把它放得离饭桌太远了。梅瑟莫围着它好奇地转来转去，他继续问，这是拿来做什么的？

于是褪色者顺理成章地让他坐上去。椅子的高度刚刚好，他的大腿和地面平行留出些许缝隙，腿上的翼蛇似乎不觉得挤，依旧缠在那里，抬起身体围绕着梅瑟莫，他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两侧——这动作和原来一模一样，褪色者想。

但他没有头盔，再也不穿盔甲，永远丢失了自己的武器。梅瑟莫的红发柔顺地贴着前额，白色外袍比曾经的裙甲下摆还要长，搭过膝盖，堪堪遮盖两腿之间的轻薄布料，卸除一切戎装之后，他不再像一条有毒或无毒的蛇，比原来看着柔和许多。

让他用和幼童别无二致的注意力去维持一个姿势很难，梅瑟莫很快就待腻了，他转过身来，晃着腿望向褪色者：对方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。

别乱动，褪色者说，梅瑟莫因为突然的命令僵住了，他的膝盖不自然地并拢起来，其中一边被褪色者抓住，他把大腿拉到扶手旁，用绳子穿过木板上留好的孔洞，这条腿很快被牢牢固定在木头上。

梅瑟莫有些不安地看着他，褪色者腾出一只手抚摸他的额头，听话，伸手，他细声细语地哄骗着，这套话像魔咒一样管用，梅瑟莫仿佛永远也听不腻，半神乖乖地伸出胳膊，很快他的手也被绑到了腿上。

另一边也一样。梅瑟莫双腿打开，在椅子上动弹不得，褪色者站在他跟前，用新一条绳子的末端在他面前比划。手继续在他身上移动着，托起他被硌得有些疼痛的臀部，略微粗糙的麻绳折叠起来，穿过被迫大敞的双腿，褪色者把前面那根打了结，分开的两侧从他垂落的阴茎边上绕过，隔开一段重新汇合在腰间。

半神的眼睛润湿了，他小幅度地吸着气，睫毛顺伏下去，只敢盯着绳子下被蹂躏到不成样子的外袍下摆。他的内裤早在之前就不见踪影，褪色者挑起柱身，用拇指抠弄藏在下面还没露头的阴蒂，食指插进在这之前就变得湿滑的甬道里。梅瑟莫在椅子上无助地蹬着还算自由的小腿，徒劳地证明了绳结绑得足够结实，他大腿内侧的肌肉绷得很紧，很快就因为褪色者的摆弄高潮了，源源不断的液体顺着手指滑出来，往椅座上滴落下去。

褪色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兜，随意在上面擦了擦手，他掏出里面被打磨圆滑的大块温热石，抵在不停开合的穴口上，石头被浸得滑腻，用拇指一推就钻进了半神的阴道。

梅瑟莫微弱地惊叫了一声，褪色者没等他反应过来，又推进了第二个，发着微光的石头像太过浑圆的蛋一样契合，从外面嵌入他的身体。接下来是第三个和第四个，石头在里面依次滚动着，碾过他的敏感处，半神又忍不住夹着无法合上的大腿发抖，险些把刚塞进去的第五块石头挤出来。

更多的石头挤满了他的阴道，褪色者一直塞到最初那块顶住子宫口，被黄金树祝福过的石头不剩多少光芒，应当伤害不到他被赐福压抑的本质，梅瑟莫还是大幅度弹动了一下，褪色者不顾他的动作，压着他的腿又把石头向里推了推，确认没留下一丝缝隙，才拉起绳子抽紧，让绳结卡在早就挺立的阴茎下面，稳稳地堵住穴口。

他松手之后，头顶上传来微弱的呜咽声。梅瑟莫又扭动了几下腰，腹部在层叠的衣摆下颤个不停，褪色者把他的腿和手从扶手上解开，扶着他在椅子上重新坐好，绳结随着姿势深陷进阴阜，梅瑟莫的眼睛霎时间蒙上一层泪膜，整个阴道可怜地抽搐着，它努力分泌的水液从石头缝隙里挤出来，渐渐打湿了椅面。

他刚获自由的腿因为刺激忍不住又合拢起来，褪色者按住脚踝和膝盖，把它们左右分别绑在椅子底部，露出被麻绳勒紧的腿间，又把他无处安放的双手重新绑回了扶手上面。完成之后，他顺手按了按梅瑟莫的肚子，觉着石头坚硬的手感有些新奇，半神的声音陡然变了调，他抽泣半天，才勉强把气喘匀。

差不多了，褪色者站起身来，望了望梅瑟莫被他绑得姿势异常端正，紧靠椅背的上半身，他故计重施，亲吻了半神泛红的眼角，问像他这么乖的孩子能不能为自己坚持一小会——梅瑟莫艰难地点了点头，于是褪色者走向门口。

“你能做到的，对吗？”

他回头停下，又问了一遍。

“我可以！”梅瑟莫急忙回答，像是生怕慢了一秒会有什么坏事发生。他着急抬头的动作牵扯到整个被绑紧的身体，腹部挤压石头，微烫的硬物猛然碾过宫口，呻吟从没来得及合上的嘴里流泻出来，快感让他脑子里晕晕乎乎，真的，我一定能做到，梅瑟莫口齿不清地，依旧辩解着——他的泪水又忍不住快要溢满眼眶，让视界和脑海一样模糊不清，他眨了眨眼，努力盯着褪色者去看，直到对方似乎点了下头，迈步走出了洞窟。


他松了一口气，小心翼翼地把头低下来：他姑且还算是在普通地坐着，只是肚子里沉甸甸地塞满了东西，撑得他有些想吐。

微风把他暴露在空气中的下半身吹得有些发冷，梅瑟莫咬紧了牙，坚持，他想着，小时候自己经常一个人在屋里等待母亲归来，有时候直到天黑也没人点起蜡烛，他不想用火，就这样在黑暗里抱紧双臂等着——他最擅长安静地忍耐。有一次他不想再这样，鼓起勇气想和母亲一起出门，想帮上母亲的忙，甚至提前指使他的蛇朋友绕到背后待着——这样梅瑟莫才能并拢双腿，直起腰杆，郑重地恳求她。

但她拒绝了，只是用温暖的手心抚摸他的头顶，妈妈得去做很重要的事，她柔声说。

“你能在这里等我回来吗？”

还未完全成神的玛莉卡问他，她温柔的问话和她现在派来的使者何其相同，梅瑟莫嗯了一声答应她，在回答的时候偷偷低头，让泪水向下掉出眼眶，这样他抬头的时候才能重新露出笑容。

“我会做到的！”他吸了吸鼻子，大声重复道。

于是玛莉卡笑着亲吻他的前额。梅瑟莫闭上眼睛，努力去回忆她的嘴唇，她的手——他不记得了，自己曾经只靠想着这些事经历了成百上千个年头。回答他的只有洞窟外吹来的风，和肚子里这些炽热的石卵。


褪色者在门外绕了几步，他把托雷特叫出来，骑上马背——他本来想去打猎，简单处理今天的晚饭，再回来看看梅瑟莫，托雷特的马蹄刚在花海里跑了三步半，他就换了主意。

他摸了摸马鞍上的背包，晾晒的肉干还有不少，褪色者随手往灵马嘴里塞了几颗果干，把它哄了回去：他接着在包里翻找，掏出一套带着轻纱的盔甲，又换成一个小小的玻璃瓶，藏有雾气的玻璃瓶被他挂在腰上，褪色者在及膝的花丛里迈开步伐尝试，花茎碰撞裤腿也没了声响。

他拿出法杖，在门口施了隐形法术，无声地走回家里，就这样站在石壁边上看着梅瑟莫，从艳阳高照的下午看到太阳落山。

他看累了可以坐在地上，和椅子合为一体的梅瑟莫始终得不到休息，他一开始还在努力地坚持着，褪色者眯起眼睛，看他低下头强忍不适，眼睑半阖藏住金眸，梅瑟莫比他想象中还擅长等待，他按捺住去捣乱的玩心，一直等到洞口被夕阳晕出一片血红——似乎像是耐心终于消磨殆尽，半神抿着嘴，不断抬头望向门口。

褪色者捻起法术，悄无声息地凑近了些，那些石头上有几个刻了铭文，随着他指尖的魔力流泻和祝福相冲，在梅瑟莫身体里震颤起来——他睁大眼睛，慌乱地低头看自己的肚子，抵着宫口震动的石头很快就把他逼到眼珠上翻，全身不住抽搐，这给褪色者的良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不安：半神的身体因为他的胡乱玩弄变得越来越敏感，他有一次——就那一次，心怀不轨地哄着他做了很久，直到他体内浅浅的，孕育生命的门扉被他顶得松软，麻木，放他如愿以偿地操了进去。那地方紧得很，肉环死死箍着他的阴茎，梅瑟莫受不住这种刺激，他甚至弓着身子，就这样在褪色者怀里失禁了，尿口和铃口同时涌出流不完的液体，第二天醒来时他脸颊通红，支支吾吾地央求褪色者让他自己清洗两人份的衣服。

从此之后他的宫口就变得格外敏感，总像期待再被打开一样吸吮着龟头，蛊惑半神选中的王插进去，让精液不被浪费地直接灌进子宫。

坚硬的石头自然不能实现梅瑟莫的愿望，它只能无情压迫开合的软肉，褪色者蹲下身，盯着他被迫露出的腿间，肉缝随着挣动的节奏，被卵石撑开又收缩，光滑边缘不断磨蹭着水淋淋的穴口。梅瑟莫在吞回石头的时候总会难耐地啜泣，挤出一股体内被堵住的水液，它们本来能像被生出的蛋一样轻松离开他的身体，但绳子嵌进他的阴唇，不断残忍地把石头推回甬道里，顺带蹂躏他早就红肿变硬，经受不住更多刺激的阴蒂，梅瑟莫最后脱力一样瘫软下来，被冷落的阴茎颤抖着吐出一道稀薄精液，溅在褪色者身上——如果不是天色变暗，他的法术甚至快要露馅了。

他站起身来，把缠绕在石头上的魔力收回手心，看着梅瑟莫的脸，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。

眼泪正止不住地从他面颊上流下来，被红发和衣服接住，晕染出稍暗的痕迹，半神开始哭着埋怨他为什么不回来，他的话因为无人理睬逐渐变得音量越来越低，最后掩埋在吸鼻子的声音里。褪色者好奇地看着他：梅瑟莫在他眼前总是太过乖巧，甚至不敢讲出这样的埋怨，他顺从到颠覆了他对这片土地上神与王的认知。褪色者还记得自己听过的每一句箴言，少女还同他一起旅行的时候，曾经不带太多感情地为他复述。短短的几句话中，他能听出玛莉卡的野心与淡漠——梅瑟莫确实是她的儿子，但他已然在褪色者面前蜕变成了一条脆弱无骨的蛇。

他还坐在暗室那把王座上的时候不是这样的，褪色者回忆起来，他拔出剑刃的时候，失去眼睛的梅瑟莫倒在地上，依旧用空洞的眼窝瞪着他，扭动骨折的胳膊，呲出尖牙，在最后一刻还想抓起自己的武器，直到手腕被铁靴踩在脚底。

他看着梅瑟莫，带着作为战士的相惜，把剑重新剜进他的胸口——然后极为讽刺地，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，更不巧的是，褪色者还为他打造了一把拙劣的新椅子。


在他回忆的过程中，天很快暗了下来，显而易见的天色成了压垮半神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他忍不住用力挣扎了一阵，除了把自己弄得更累以外没有任何结果——他又精疲力竭地回到木板上喘气，翼蛇从他身后艰难地穿过绳子，用蛇信和鳞片磨蹭他的脸，梅瑟莫没理会它们的安慰，挣扎和高潮都消耗了过多的力气，他把头向后倾倒，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。

不要，求你不要丢下我，他虚弱的声音飘到了褪色者耳边。对方叹了口气，走到篝火边解除法术，丢出一只火蝶引燃了枯木。


“梅瑟莫做得很好了……”半神猛地望向光源，被折磨到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，“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接我？”

他就这样鼓起勇气，责怪似的看了一眼褪色者，又仿佛觉得自己逾矩了，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。褪色者解开他身上的束缚，挑起他的下巴，吻去那些太过多的泪水，眼泪不仅从他被修复过的右眼，还从梅瑟莫一直紧闭的盲眼泪腺下挤出来，濡湿睫毛，依旧顺着脸颊一直向下流着。

褪色者沿着泪痕，把这些酸涩的液体一一舔走，他在嘴唇前犹豫了一下，梅瑟莫的唇瓣哆嗦着，几小时前他咬紧牙关也藏不住细碎的呻吟，现在哭得只剩下微微颤抖。褪色者衔起他被眼泪浸润到有些冰凉的上唇，轻轻把舌头伸进去，梅瑟莫嘴里同样也都是泪水的味道，他自己的舌头蜷缩在深处，在被褪色者卷起来的时候慌忙地逃窜着，他发出一声短促的轻咳。

没事了，褪色者在含糊中发声，搂住他瘦到凹凸不平的后背，梅瑟莫又开始呜咽，新的眼泪滴落下来，温热地流进他们接着吻的嘴里——他确实觉得自己有些玩得过了火，也许应该再早点停下的，但梅瑟莫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绞缠住他，又让他来不及再想这些了，他把手伸过他的肩膀，紧紧地圈住脖颈不放，他的腿也一同缠了过来，满是水渍的大腿内侧弄湿了下身的里衣。

“是我回来太晚了，抱歉，好吗？”褪色者轻拍着他的背，梅瑟莫沉默不语，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了，失去了绳结束缚，最外面的卵石已经掉出穴口，随意落在地上，半神贴着他胸膛的皮肤一片火热，褪色者把手伸向他的腹部，按揉着里面隐约的硬物，梅瑟莫依偎在他怀里，挤出了第二块和第三块石头，落地都伴随着清脆的滴答水声。

还有多少？他温柔地询问梅瑟莫能不能自己把它们生出来，他把半神的手臂从身上移开，让他赤脚蹲在地上，轻轻抚摸他的红发鼓励。最后几块石头在滑腻的甬道里移动，很快顺着重力卡在穴口。梅瑟莫努力大口呼吸，瘦削的双腿打着颤，在最后一块石头被挤出来之后，他腿一软，跪坐在狼藉的地面上。

褪色者想去扶他起来，但梅瑟莫抓住他的手臂，把脸贴近他的身体，用牙齿叼起腰带，抬头望着有些惊讶的褪色者。

“梅瑟莫很努力了。”他急迫地，小声恳求着自己的王，梅瑟莫把自己的名字从舌尖里推出来，语气比往常还显年幼——如果不考虑他正在用脸颊磨蹭他的下半身，“不要那些石头，给我这个。”

褪色者捉起他的手，把他压回那把椅子上，甚至等不及把半神挪回床铺。他的阴道被石头调制得湿漉又滚烫，毫不费力地接纳了阴茎，他的腿乖巧地倚在扶手上供他进入，手臂重新圈住褪色者的脖颈。

你得……奖励梅瑟莫，半神又吃力地要求褪色者。他像小孩子一样对他撒娇，早已烂熟的宫口却抵在龟头上面细密地舔嘬，被插入的时候也顺从退开，让阴茎全无阻碍地撞进狭窄子宫里。梅瑟莫搂得更紧了，他放任甜腻的呻吟在洞窟里回荡，几乎把手臂也一并绞在褪色者身上。褪色者按着他的大腿往里抽插，半神身后的硬木靠背不断摇晃，看得他有些烦躁：他决定不再想起曾经的梅瑟莫了，暗室里的城主自顾自地，就这样随火种和封印消逝，他只给他留下这条惹人怜爱的小蛇。

他亲吻梅瑟莫的头发，最后一次撞到深处停住，把精液射满窄小的子宫，多余的顺着缝隙滑落出来，和椅面上其他的液体混合，渗入木缝，让木板染上一层晶亮的深色。


“我们不用那把椅子了。”褪色者说，“它不适合饭桌。”

可是你用了很长时间打造它，梅瑟莫犹豫着想问，但褪色者把饭碗塞到了他手里，里面是他最喜欢的岩羊肉。

他很快把精力转移到了吃饭上，用叉子叉起一块给了右边的翼蛇，左边的蛇头拍打翅膀，不满地张大嘴巴——褪色者看着他，露出温和的，柔软的微笑。他又向火堆里添了些柴，让火光照亮他们的小家：尖刺山的木头坚硬又耐烧，只是距离太远，不可多得。